毛姆:「閱讀是一所隨身攜帶的小型避難所」
2023/09/09

國內最負盛名的外國作家中,毛姆的名字肯定是排在前列的,這并不稀奇,他的《月亮和六便士》戳中了許多年輕人的內心:

是抬頭看月亮,還是低頭撿六便士」,這就是許多年輕人在面臨的真實選擇。

然而,很多喜歡他的人不知道的是,毛姆還有一句很著名的話,「閱讀是一所隨身攜帶的小型避難所」,出自他留給世人的另一本作品——今年,天地出版社再版了毛姆的書單和書評作品,并改名為《毛姆閱讀課:寫給年輕人的名著指南》(這本書舊譯為《巨匠與杰作》)。

通過這本書你可以了解到,身世坎坷、履歷復雜的毛姆,其實既不在意「月亮」,也不太關注「六便士」,在他的內心深處,閱讀是更加重要的事情,閱讀是他心中的「避難所」,他也希望把這個「避難所」贈予給大家,聊以慰藉。

閱讀,曾經拯救了困境中的毛姆

毛姆在40歲時發表的成名作《人性的枷鎖》,可以看作是他的自傳體小說。

通過這本書,以及其他的介紹,我們可以知悉這位偉大的作家,有過哪些人生經歷:

毛姆不滿10歲,父母雙亡,從此成為孤兒,開始了被寄養的經歷。

而這也導致了他個性害羞孤僻,口吃的習慣更是跟隨他一生。

不過撫養他的伯父總體來說沒有虐待他,而伯父有一個大書房,也允許毛姆隨意翻閱藏書。

于是,年幼的毛姆,把這個書房當做自己的「避難所」,他沒有什麼朋友,閱讀就是他最好的朋友。

成年后的毛姆,做過劇作家,間諜,開過救護車,做過助產士,有過同性、異性戀的感情……

他的經歷用毛尖的話來說,「十輩子都不足以形容」。

這些人生的溝溝壑壑,形單影只的毛姆,是靠一本本的書熬過來的。

所以,毛姆可以讀懂那些視寫作為「避難所」的人

有人評價毛姆是一個文學圈里的偵探,他對作者的「八卦」可謂了如指掌。

這本書中,毛姆談了十部他認為偉大的作品:

亨利·菲爾丁《湯姆·瓊斯》

簡·奧斯丁《傲慢與偏見》

司湯達《紅與黑》

巴爾扎克《高老頭》

查爾斯·狄更斯《大衛·科波菲爾》

福樓拜《包法利夫人》

梅爾維爾《白鯨》

艾米麗·勃朗特《咆哮山莊》

陀思妥耶夫斯基《卡拉馬佐夫兄弟》

托爾斯泰《戰爭與和平》

這10本書,非常適合年輕人閱讀,并成為自己的精神「避難所」。

但是,這不是我想說的重點。

毛姆這本書的價值不止于提供了一份書單,更重要的是,他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看待這些文學作品,在這本書中,他詳細地講解了簡·奧斯丁、福樓拜、司湯達、狄更斯、托爾斯泰、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文學巨匠的個人生活,猶如一篇篇短篇小說,生動有趣,讓人忘記了這是一個作家在點評一本書。

我看到的是,毛姆在翻閱這些作家的人生,而這些作家其實也在用寫作當做他們的「避難所」。

我特別喜歡毛姆筆下的簡·奧斯丁和巴爾扎克,如奧斯丁終身未婚,對晚輩很好,但依然被晚輩吐槽,巴爾扎克成名后,在烏克蘭度蜜月等……

到底是小說大家,他善于運用一些別人很容易忽略的旁枝末節去「活化」人物,把這些一生都在寫書的人,給寫活了。

對于我來說,我也在反思:

為何我也從小讀他們的書,簡·奧斯丁、巴爾扎克的書我基本上每本都讀過,為何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?

這或許就是一般讀者和專業讀者的差距吧。

毛姆的精神選擇,給予我們的啟示

很多人想到作家,都會認為他們是比較窮苦的人。

但是,毛姆活著的時候就是全世界名氣巨大、賺錢比較多的作家了。

他活著的時候,那些書都能賣出數百萬冊的銷量,被譯成各國語言,不少小說還被搬上銀幕,瘋狂的粉絲在他的豪宅前拍照、攝影。

要知道,他不是那種流行小說家,作品同樣具有極高文學價值,許多作家都對他推崇備至,比如馬爾克斯說毛姆是他特別喜歡的作家之一,奧威爾說,現代作家里毛姆對他影響極大。村上春樹則表示,自己時不時將毛姆翻出來閱讀。

活了差不多91歲的毛姆,一生有一大半時間在世界各地游逛。

他來過中國,據說《在中國屏風上》里的哲學家就是辜鴻銘。

是的,《月亮與六便士》的選擇,在毛姆的身上并不算什麼問題。但是,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啟示。

對于這樣一個很有錢、也很懂得享受的人來說,他比我們更懂得什麼才是人生最重要的。

是金錢嗎?

顯然,已經功成名就的毛姆,不會這麼看。

是各地的風光嗎?

顯然,跑遍全世界的毛姆,也不會這麼看。

無論到哪里,無論是否有錢,毛姆都堅持閱讀,在閱讀的世界中,他成為了作家,他也救贖了自己。

他也為那些憧憬《月亮與六便士》的年輕讀者們指出了一條捷徑:

讀書去吧,在那里有你們的「月亮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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