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學家叔本華說:命運負責洗牌,但玩牌的是我們自己。
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,就被命運分配好了不同的牌面:家世、財富、相貌、際遇……
我們常常看到,有的人生生地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。
也有些人,不被貧乏的物質條件和慘淡的人生境遇所困,找到自己的人生坐標。
最近的熱播劇《知否,知否,應是綠肥紅瘦》中,盛明蘭的母親是毫無背景的衛小娘,在宅斗中被寵妾迫害致死,父親對明蘭也不甚疼惜。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的她,看慣了大宅內的 人情冷暖,不得不謹小慎微,處處小心。
在婚姻對象選擇上,為了維護家族顏面,她嫁給了素有「浪子」之名的顧廷燁。在顧家這樣的豪門大戶中,明蘭并沒有輕易屈從于壓力和權勢,而是用自己的機智、善良和謀略,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,最終才有了皆大歡喜的happy ending。
和明蘭這樣的庶出女孩相比,法蘭西最后一個王后瑪麗·安托瓦內特,簡直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,她的人生開篇被命運給予了無數的饋贈,但人生落幕卻令人唏噓不已。
瑪麗出身于優渥的奧地利宮廷,母親是權傾歐洲的女皇,她擁有最優秀的教師團隊、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、徹夜狂歡的宴會、法蘭西舉國民眾的愛戴、言聽計從的國王丈夫……
人們常說「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」。
瑪麗的母親、奧地利女王瑪麗亞·特蕾西亞深知「王冠」的沉重分量。
在女兒嫁入法蘭西王室之后的若干年里,瑪麗亞·特蕾西亞女王不斷寫信提醒她,要真正履行一名王后的職責,不能耽溺于宴飲作樂她。甚至委派親近的大臣前往法國,督導瑪麗的言行。母親所有的努力,在年輕的瑪麗看來,都是對她自由天性的束縛。
她拒絕了母親的建議,因為命運的饋贈太多了。在她看來,這些不過都是自然而然的東西,無須爭取,不必努力,只要伸出手,就會有人拿給她想要的東西。
既然如此,何必要那麼費心費力?
只是,命運在1789年開始急轉直下,幸運女神不再繼續眷顧于她。
法國大革命爆發了,第三階級的平民開始意識到自由和平等的重要性,他們發現原來皇室居然有如此奢靡的生活,以致國家財政被徹底掏空。
憤怒的民眾沖進凡爾賽,王后被迫從精雕細琢的特里亞農宮遷到了巴黎破敗不堪的推勒里宮。在保皇黨和情人費爾森伯爵等人的支持下,王后和國王曾數次策劃逃亡,卻均以失敗告終。
在人生的最后階段,瑪麗王后被囚禁于貢西哀爾杰里監獄,革命者一次次審訊她,給她安上一個個罪名。但無論形勢如何嚴酷,她從未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。
「只有在不幸之中,才真正知道自己是誰。」瑪麗·安托瓦內特如是說。
在狹小的囚室里,瑪麗王后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:她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、是法蘭西國王的王后、是兩個孩子的母親,所有的這些身份都在提醒她:任何時刻,都必須維持自己的尊嚴。
在著名傳記作家斯·茨威格的《斷頭王后:瑪麗·安托瓦內特傳》一書中,作者把瑪麗看作一個「普通女人」,只是被命運推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上。
她的美麗與脆弱,她的奢靡與困苦,是那個特殊時代的悲哀,也體現了一個普通人面對命運糾葛的萬般無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