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家林清玄說:「特別相知的朋友往往遠在天際。」
我們懷揣著希望,尋找志同道合的人,兜兜轉轉一個圈,卻發現身邊誰都靠不住。
友情,總是撲朔迷離,真正需要的時候,卻不見蹤影。
人到中年,生活一地雞毛,總想有人過來,幫忙清掃。
嘗試了多種交友方式,也確實走進了某些群體,但是後來發現,人群里并沒有朋友。
01
人生落魄時,難得朋友。
生于清末的李叔同,從小讀書。為避難,帶著家人,去了上海。
人聲鼎沸的地方,李叔同遇到了許幻園、袁希濂、張小樓、蔡小香,號稱「天涯五友」
。他們一起求學,謀出路。李叔同去日本留學時,許幻園也一同前往,彼此關照,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。
動蕩不安的社會,導致許家落敗,許幻園不得不回鄉處理家庭后續事情。
臨別時,許幻園頭也不回地走了。李叔同迅速寫下《送別》,感慨萬千:「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一壺濁酒盡馀歡,今宵別夢寒。」
1927年秋,天涯五友再次舉行聚會。可蔡小香已經去世,許幻園落魄不已,李叔同出家為僧......
人生沉沉浮浮,若有人陪著你,實屬難得。
但太多的時候,你連自己的家都顧不上了,哪能顧得了朋友呢?
喜歡推杯換盞的人,忽然聽說家里有大事,恐怕也只能放下杯子,迅速離開。
奧斯特洛夫斯基說:「當周圍是一片凄涼的時候,人就只會關心個人的事情,他的全部快樂都在家庭里。」
落魄時,你身邊的人最容易走散。而此時,朋友要麼愛莫能助,要麼避之不及,要麼各奔前程。
晚清大臣曾國藩,帶著湘軍,和太平軍斗智斗勇,在江西失利。本想求助地方官員,卻一次次被排擠。
他感慨道:「一生成敗,皆關乎朋友之賢否,不可不慎也。」
人生落魄了,也就沒有了價值,趨炎附勢的人就會離開,友情的真相慢慢揭曉。
02
人生富貴時,有朋無友。
北宋的王安石,做了宰相。他發現,身邊的人很多,都在支持變法。
沈括、李定、何正臣、舒亶等人,和王安石同路,還堅決反對那些「反對變法」的大臣。
蘇軾對變法,表達了不滿的情緒,因此被御史何正臣彈劾,引發了烏台詩案。
過了一段時間,變法失敗了,王安石退隱了。原來支持變法的人,開始倒戈。
退隱在江陵的王安石,門庭冷落。倒是蘇軾,不計前嫌,來前來做客,一起游山玩水。
歐陽修在《朋黨論》里說:「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,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,此自然之理也。」
原來,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,能夠結交的人很多,但那多半是朋黨,而不是朋友。
《禮記》有言:「同門曰朋,同志曰友。」
朋友,原來是兩種人,朋和友。
古代,一起讀書、學藝的人,是朋;一起創業、奔赴理想的人,是友。
當今的我們,總是把朋和友混淆,把朋黨也當成朋友。這是很可悲的。
如果你富貴了,邀約你創業、投資的人多了,靠著你吃飯的人,也多了。人人都盯著你的價值,都和你稱兄道弟。
真的不要高興太早,圍著你轉動,向你敬酒的人,其實是——先敬羅衣,后敬人。人家喜歡你的位置。當你把位置讓給其他人,那麼其他人也會熱熱鬧鬧。
有些人,你一直以為是朋友,一旦弄丟了利益,他就會變成陌路人,甚至惡語相加。生活就是如此戲劇。
人到中年,記得把「朋友」拆開來解讀,不必一概而論。
03
人生通透時,不想合群。
作家周國平在《語錄》中寫道:「我無求于人。求朋友會傷害我的虛榮心,求敵人會傷害我的驕傲。」
當你遇到事情了,打開手機,看到幾百個聯系人,卻發現不知道和誰聯系才好。
學會靠自己,盡量不求人,變成了很多人的習慣。
在社交增量上,認識的人再多,能交往的人就一二十個,有印象的人,就百來個。符合150定律。我們在努力,也不能把全世界的人變成朋友。
在社交存量上,有三五知己,就夠了。更多情況是,一個知己也沒有。需要你長期存儲的友情,少得可憐,你也就接納了事實。
在社交結構上,我們習慣了做減法,優化結構。什麼人是朋友,什麼人是生意人,什麼人是客戶,什麼人是同事,什麼人是鄰居......給別人下了一個定義,朋友圈就小得可憐了。
不管昨天有多熱鬧,今天回到家,就能好好吃飯;每天一大早,睜開眼睛,周圍是依靠自己的家人,也有幫助自己的愛人。
依靠朋友,不如靠自己。
當然,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思維,學會依靠物質、平台、業績等。
就像海明威說的一樣:「書籍比朋友對你更忠誠。」
人到中年,常常走進人流里,但本質上形影相吊,身邊沒有朋友。
04
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中年人,不是被邊緣化了,而是主動邊緣化。
人在城里,但是心在「獨處」,身體和精神都習慣了獨行。
想一想,到底是人在控制外物,還是外物控制人?答案很明顯。
外物,不僅包括柴米油鹽、房子等,還包括了友情。
做人,需要保持幾分理智,揣著明白裝糊涂。
別管有沒有朋友,自己強大,顧好家庭,最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