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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岳霖:幸福,一半要爭取,一半要隨緣
2022/10/19

世上有這麼一種人,提及他的名字既讓你覺得如雷貫耳,又同時對他一無所知。

比如徐悲鴻、林清玄。

還有今天要說的這位——金岳霖。

關于金岳霖的問題零零散散只分作三大類:

怎麼看待金岳霖的癡情絕對?

林徽因為什麼拒絕金岳霖?

金岳霖真的為了林徽因終身未娶嗎?

仿佛金岳霖這個人,只是曖昧往事中的一個灰暗符號,形象模糊。

而真實的金岳霖,風度儒雅且舉止西化,出自清朝后期洋務派的官僚家庭。父親官至三品,出身高門大戶。自身亦多年廢寢忘食耕耘于哲學與邏輯學,著作《論道》與《知識論》被當代著名哲學家馮友蘭評為:

「道超青牛,論高白馬。」(青牛意指老子,白馬指能言善辯的公孫龍。)

馮友蘭又說了,金岳霖似是「竹林七賢」中的嵇康,有著魏晉時期的文人風度,生活不拘小節。

渾身散發著哲學味道,內在流淌著魏晉風流。金岳霖斷然不會想到,自己為后世所熟識僅僅因為「天字第一號備胎」的稱呼。

金岳霖是否為林徽因終身不娶?

終身未娶

金岳霖的確始終未娶,倒并非只為林徽因。

安居一隅只為默默守護心中所愛的故事縱然美好,然則,現實不是童話。金岳霖的嫡傳弟子諸葛殷說過: 「金先生任北京大學哲學系主任時,曾對我同班同學公開承認他曾與一美國在華女士同居過。」

好友吳宓也在日記中寫到:

如感情濃厚,即仿金岳霖與泰勒(也有稱秦麗蓮)式而同居,或仿張奚若與楊景任式而結婚。

有心人算了算,1914年至1925年,金岳霖未滿二十歲便在歐洲留學,也正是這十多年間與那位西方女友相戀。 同居、試婚類觀點那時聽來驚世駭俗,細想之下卻也正常。秦麗蓮是不婚主義者,對中國式家庭生活極感興趣。

▲ 金岳霖

加上金岳霖本就尊崇哲學家羅素,羅素極力主張試婚制,大意是婚前先同居一陣,以了解彼此性格及生活方式。1925年金岳霖回國時,這位秦麗蓮女士也伴隨他一起。

他們沒有住在清華的宿舍里,而是住在熱鬧的北京城中,還特意請了兩位廚師,分別做湖南菜與西餐。徐志摩曾在書中描述金岳霖和女友秦麗蓮剛到北京城的形象:

老金他簇著一頭亂發,板著一張五天不洗的丑臉,穿著比俄國叫化更襤褸的洋裝,蹩著一雙腳:麗蓮小姐更好了,頭髮比他矗得還高,臉子比他的更黑,穿著一件大得不可開交的古貨杏黃花緞的老羊皮袍。

形象雖顯邋遢,倒與金岳霖不拘小節的作風相符。有心人考證兩人同居至少近十年,隨著世事變遷,回國后沒幾年間兩人終究分離,晚年的他也未曾提過個中緣由。

金岳霖認識林徽因時,已是1931年,此時已經沒有再聽見那位麗蓮女士的消息。林徽因在北平養病,徐志摩為了避嫌才帶上了他,從而兩人相識。

往后的幾十年里,金岳霖始終獨身。

直到60年代,李文宜《回憶金岳霖同志生活佚事》一文透露:解放后,金岳霖也與「新聞界四代女旦」中的浦熙修走到一處。據傳金岳霖與浦熙修感情升溫,常常邀她一起用餐,有過結婚的打算。

▲ 浦熙修

可隨著浦熙修身體落敗,患得癌癥,直至臥床不起,方才作罷。

細數金岳霖的這兩段戀情,可以確定的是他并非傳聞中那般一生癡戀林徽因而未曾結婚。

他活過漫長的89年,經歷過浩蕩時代,愛情不會是人生的主旋律。

與林徽因

抽絲剝繭下,他對林徽因是什麼感情呢?

想必只要聽過梁思成、林徽因、金岳霖三人的名字,必定知曉一段聽上去言之鑿鑿的故事,稱林徽因蹙眉緊鎖,告訴丈夫梁思成自己苦惱極了,因為她同時愛上了兩個人,不知怎麼辦才好。

梁思成大度地表示「你是自由的,如果你選擇老金,我祝愿你們永遠幸福」。傳聞也稱另一位當事人金岳霖獲悉后感動不已,「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人,我應該退出。」

三人間的這段過往傳為佳話。與此同時,這也是林徽因被不斷污名化的依據。看客們很少質疑這段過往的真實性,這出自梁思成的續弦林洙晚年為梁、林二人出的一本回憶錄《梁思成、林徽因與我》。

▲ 梁思成與林徽因

此書面世時,爭論紛紜,林洙在書中標明的此事發生時間是1932年,那時金岳霖在哈佛大學聽謝非教授講解邏輯學,人并不在國內,三位當事人也已作古,這段所謂的梁思成口述便顯得疑點重重。

是否有這段過往且不論,從可考的書籍資料看,金岳霖或許仍是愛過林徽因。

在1932年到1937年里,正如眾人所知,他們比鄰而居,梁、林夫婦住前院,金岳霖住后院,在晚年的回憶錄中他稱這夫婦二人是他最親密的朋友。

除了早飯在自己家吃外,中飯與晚飯都與前院的梁家一起吃。

若是來了興致,金岳霖會打趣常爬上屋頂的這兩位建筑學家:「梁上君子,林下美人」。梁思成倒是欣然接受,可林徽因不應,「什麼美人不美人,好像一個女人沒有什麼可做似的。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!」

金岳霖只在一旁笑著鼓掌,表示贊成。

后來1940年梁林夫婦遷到昆明北郊農村,住簡陋的農舍里,在紀錄片《梁思成與林徽因》的攝制組拍到這家農舍時,農舍的主人指著一個狹小的耳房,稱「這就是當時金岳霖住的房間。」

而那時,其他教授都有獨立房間。

金岳霖晚年在書中寫到:

愛與喜歡是兩種不同的感情或感覺。愛說的是父母、夫婦、姐妹、兄弟之間比較自然的感情,喜歡說的是朋友之間的喜悅,它是朋友之間的感情。

▲ 西南聯大教授合影

據金岳霖的學生回憶,林徽因去世后,金岳霖先是長久沉默,又突然自顧自道:‘林徽因走了’,兩只胳膊靠在辦公桌上,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。直到過了陣子,金岳霖才逐漸停止哭泣,擦干了眼淚,坐在椅子上,目光呆滯,一言不發。

后來,林徽因去世多年,某日金岳霖突然在北京飯店請客,老朋友出發前都很納悶,老金為什麼突然請客?直到座無虛席,金岳霖才緩緩道:今天是徽因的生日。

到了晚年,老爺子逐漸迷糊,有時連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,可零碎寫些回憶錄,特意提及三十年代冰心寫的那篇《我們太太的客廳》,這篇文章曾被視作是在影射林徽因。

他以自己辦的星期六碰頭會為例,直指批判者并沒有掌握其中具體情況。

佳人已逝多年,老爺子還躺在病榻上,紅塵往事忘了大半,字里行間卻不忘為其正名。

金岳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?

學者

除去那些浮于表面的曖昧往事,真實的金岳霖又是什麼樣的呢?

首先,他是位學術造詣很高的學者。

他并非研究那些具體實用的方向,反而對研究哲學與邏輯學這類晦澀難懂的學科興趣極大,曾有一個學生蕭珊問他:「您為什麼要搞邏輯?」在那個年代的中國,這是極為冷門的學科。

邏輯學相關書籍有很大部分都是符號,難度不在高等數學之下,金岳霖的回答很簡單:我覺得它很好玩。

早年間在美國留學時,他與老友還有一位美國姑娘在巴黎圣米歇大街上邊走邊爭論。互相都無法說服對方,只氣沖沖地說對方缺乏邏輯。可邏輯是什麼?這比當時爭論的問題給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。

他由此開始研究邏輯學,徐志摩曾評價他對學術的態度:

「金先生的嗜好是揀起一根名詞的頭髮,耐心地拿在手里細分。

他可以暫時不吃飯,但這頭髮絲粗得怪討厭的,非給他劈開了不得舒服。

在學術研究上,金岳霖近乎有些「癡」了。1938年9月,第一次昆明空襲。警報發出后,多數人立即離開學校去城外躲避。只有金岳霖仍然專心寫作,完全忽略了警報聲。

轟隆一下,震天響聲將他從學海中拉了回來,幾枚炸彈在前后幾棟教學樓炸開。幸而,金岳霖所在的那棟樓躲過一難。他被驚醒之后方才想到從樓里跑出來。此時,躲避空難的人們已經回來了。

他們看見金岳霖木然站在教學樓門口,不知在想些什麼,手中仍握著筆。

那時昆明常有日本飛機來轟炸,有時空襲警報響了,他會第一時間拿起自己的手稿才想到逃生。戰爭時刻,他研讀寫作時間始終固定不變,那本《知識論》從昆明寫到四川,好不容易完成了六七十萬字,卻在烽火連天中遺失。

幾十萬字記住談何容易,只能一字一字重新再寫。這本書后來也被哲學家們認為是「開宗立派」的哲學著作。

率性而為

誠然,金岳霖是不折不扣的哲學家,可生活中,他從不談枯燥哲學。

與之相反,他只聊富有趣味的事情。比如建筑與字畫、作對聯、斗蛐蛐……他愛看山水古樹、花鳥魚蟲,乃至世間萬物。

金岳霖身上始終帶著孩子般的童真。30年代末期,他兼任西南聯大教授,平日里總愛搜集一些模樣較大的水果,如同梨子石榴,再去和教授的孩子們比一比誰的水果更大,若是逗得孩子惱了也不要緊,只把自己手中的水果當作禮物相送。

他平生更有兩大愛好:養雞與斗蛐蛐。據說他常會帶著養的那只公雞出去溜達,吃飯時,公雞伸脖啄食,金岳霖也不去阻攔。另一樣愛好斗蛐蛐還被老先生極正經地評為 「要把蛐蛐養好,需要有相當的科學。」

也難怪馮友蘭說自己想象中的嵇康和記憶中的金先生相互輝映。做事由興致始,嵇康就曾提出「越名教而任自然」,任人之自然本性而發展。

這樣的金岳霖在大家眼里卻多少有些怪異。

他永遠穿一身筆挺西裝,還常年戴著一頂呢帽,帽檐壓得極低,進教室也不脫下。每當新學年開始,面對著新一般學生,他的第一句話總是:「我的眼睛有毛病,不能摘帽子,并不是對你們不尊重,請原諒。」

他拿自己舉例,「我左眼近視800度,右眼遠視700度,如果來一輛汽車,我能看到七八個,我都不知道該躲哪一個。可能哪一個都不是。」

逗得滿屋子的學生哄堂大笑。

在學生眼中,金先生的課最特別。他從不課前點名檢查哪些學生沒來上課,若是問到,他不答反問:「想來的自然會來,難不成還要去綁著他們上課嗎?我不做如此無用的事情。」

他選人回答問題也顯得特立獨行,不刻意點名,反而以「今日輪到穿紅色衣服的女生回答」來代替。汪曾祺在《金岳霖先生》一文中回憶: 那時學校女生在藍陰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紅毛衣成了一種風氣。

晚年

到了晚年,很長一段時間,金岳霖是失落的。

解放前夕,他從聯大回到北京,此前在西南聯大各種斗爭都很激烈的場所,他已經覺得自己是落后分子。回京后不久恰逢解放,老朋友張奚若兼任愛國民主人士與政治學家,自然忙得不可開交,梁思成林徽因夫婦也忙于國徽設計。

他本是極具愛國情懷的人,辛亥革命爆發時立即減去自己的長辮,袁世凱接受日本喪權辱國一系列條約時,金岳霖還在國外留學,聽聞消息痛哭良久。

哪怕到了晚年,侄女從美國回來看他,待他聽說侄女已經加入美國國籍,二話不說立刻趕她出門。

可此時只有他閑著,金岳霖愈發覺得自己是這大時代中的局外人。

又過了幾年,1955年,金岳霖調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副所長。同事認為他應該坐在辦公室辦公,可金岳霖恭而敬之地在辦公室坐一上午,沒有人找他,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

只得調侃自己:「如果我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話,我這個知識分子確實不能辦事。」

那個時代的學者有極樸素的信仰,金岳霖更是被視作人情世故上仿佛一張白紙。

有一次,哲學研究所的領導去看他,臨走時請他提需求,金岳霖直接說:我要錢。領導雖明白他的意思,不免有些尷尬。只見金岳霖掰著手指:「我的《邏輯》不要錢,《論道》也沒要錢,但《知識論》一定要錢。

金岳霖如此執著于錢,并非為了自己。他晚年的工資雖高,多用于資助學生,家中兩位廚師和拉車師傅的退休金已經提前備下,保證兩位老人晚年仍能衣食無憂。外交部長喬冠華被驅逐出境時,也是金岳霖自掏腰包助他留學。

除此之外,有個真假莫辨的故事,上世紀八十年代出版社決定再版林徽因的詩集,梁、林夫婦已然作古,便去拜訪金岳霖,請他辨認泛黃的照片拍照的時間地點。病臥在床的老人凝視著照片,一語不發。

來人請他為詩集再版寫些話,他沉默良久,方才拒了: 「我所有的話都應當同她自己說,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,我不愿意說也不愿意有這種話。」

▲ 金岳霖晚年

喧鬧的王府井人來人往,可以想見,社會的巨大變遷讓他東張西望,金岳霖或許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觀的強烈沖擊,周圍新舊交織的一切都在無言提醒著:

屬于他的時代過去了,滾滾紅塵中,新的時代已經到來。

汪曾祺曾在《金岳霖先生》一文中回憶:

「誰也想不到這位東張西望的老人是一肚子學問的大哲學家。」

在解構與消費主義的狂歡中,金岳霖博學且富有趣味的一面變得逐漸模糊。

多年后,哲學家金岳霖變成了「天字第一號備胎」,建筑學家林徽因被污名為「綠茶鼻祖」。然而這些名詞背后,卻是一個個真實活過的生命。

喧囂之外,幾百年后,歷史又會記住怎樣的他們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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