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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悲鴻與蔣碧薇:他們相愛就是為民除害,他們分開就是風清月債
2023/05/17

「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,我們是世界上最差的情人。我們彼此相愛,就是為民除害。」作家馮唐這段對男女感情的描述,也非常適合本文的這對男女主人公。

提起徐悲鴻,總會讓世人想到他所擅長的繪畫領域,以及那些在他筆下栩栩如生的奔馬。除此之外,徐悲鴻不僅是齊白石的伯樂,兩個人還有一段讓世人感動的忘年交友誼。這便是他最廣為人知的履歷。

盡管徐悲鴻有太多成績,卻有著頗為坎坷的感情經歷。這一系列故事疊加,才是一個大師精彩的一生。而與徐悲鴻有過感情糾葛的女人中,一定要提到她——蔣碧薇。

一、父母之命

徐悲鴻筆下的作品,畫筆蒼勁有力,駿馬雄姿勃發,一如他的性格,有著他人難以動搖的堅定。

1912年,年僅17歲的徐悲鴻為了逃脫父母安排的婚姻,在離家出走后又被抓了回來。洞房花燭夜,他十分不情愿地看著比自己年輕一歲的妻子,而后無奈地吹掉了蠟燭。

這一天,徐悲鴻同魯迅、張恨水等大師共情了。

一年后,他們的兒子出生,徐悲鴻竟為孩子取了一個極其不吉利的名字——劫生,寓意為「遭劫而生」。徐悲鴻的父親知道兒子的用意,但仍將美好的祝愿寄托在長孫身上,便為這個出生即遭厭棄的孩子更名為「吉生」。只可惜,仍然沒有留住這個年輕的生命,這個孩子後來夭折了。

完成了父母傳宗接代的夙愿,不顧長子早夭為妻子留下的創傷,徐悲鴻還是選擇離家,前往上海學畫。從此,他的人生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但是,對于這段婚姻,他只字不提,這是污點,是他內心的傷痕。

二、為愛私奔

2010年,一幅《人體蔣碧薇女士》的油畫拍出了7280萬元的高價。因為這幅畫有徐悲鴻長子徐伯陽的「背書」,以及徐伯陽與畫作的合影,似乎就坐實了它的確出自徐悲鴻之手。

第二年,中央美術學院首屆研修班的部分學生發表了一封聯名公開信,證實了這幅畫作只是他們當年的習作,而非徐悲鴻所作。

在專業人士看來,這分明就是一張廢紙,完全不值這樣的天價。

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,但是蔣碧薇其人卻被推上了風口浪尖,此時她已經過世三十三載,而上一次引起這般軒然大波還要再倒退幾十年。

1915年,徐悲鴻只身闖蕩上海,他與蔣碧薇的愛情故事則發生在兩年之后。

這段緣分似乎早就注定了,在去上海之前,徐悲鴻曾在宜興女子學校教書,恰巧與同鄉——蔣碧薇的伯父和姐夫是同僚,因此也結識了蔣碧薇的父親,以及當時年輕貌美的蔣碧薇。等到徐悲鴻到了上海之后,蔣碧薇的父親又受聘于復旦大學,同鄉之誼也讓他們越走越近。

蔣碧薇最先被徐悲鴻身上所獨有的藝術家的氣質所吸引,無奈她早在13歲那年,便遵從父命定下了一樁婚約。如今,她遇見了相愛之人,內心便生出了「恨不相逢未嫁時」的苦悶。

可是, 那萌發于少女心中的愛戀,越是壓抑越是按捺不住。而徐悲鴻當然也感受到了這份熾烈的情意,最終,蔣碧薇大膽地提出了私奔。

1917年,22歲的徐悲鴻帶著19歲的蔣碧薇去到了日本,而后輾轉到巴黎深造。從此,他們相愛相殺了28年,直到1945年底才正式簽署了失婚協議。

三、苦難與共

「碧薇」是徐悲鴻為所愛之人取的名字,她原名「棠珍」。為了這段蕩氣回腸的愛情,她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。

流浪在日本時,他們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,再次返滬的他們,得到了蔣家的默許。不過,徐悲鴻并不想借助蔣家的資助,而是申請到了公費出國留學的機會。從白手起家到名聲大噪,這條路他們走的艱辛,直到把感情耗盡。

巴黎求學的日子,是他們一生中最艱苦的時光。然而這世間許多的感情都是只能共患難,卻無法同享安樂,譬如徐悲鴻和蔣碧薇。

在外漂泊的時光,他們窮并快樂著。徐悲鴻用繪畫賺取的第一筆費用,為蔣碧薇買了一套高檔內衣。而蔣碧薇又省吃儉用,為徐悲鴻買下了一塊手表。他們彼此相扶相伴,仿佛這世間所有的煩惱都不值一提。

這期間,在徐悲鴻的畫筆下,留下了許多珍貴的蔣碧薇的畫像。尤其是那一幅《琴課》,留下了蔣碧薇的青春。晚年時,《琴課》一直陪伴著蔣碧薇,她常常對此落淚,大概想起曾經的時光,是懊悔還是追憶則不得而知。

天有陰晴不定,人有旦夕禍福。隨著時局的動蕩不安,本該發下來的學費也隨之停發。這對幸福的戀人,很快便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。而徐悲鴻更是在這種困境之下,激發了源源不斷的靈感。

他越發的忙碌,她卻越發的孤寂。

而他們的感情就在回國之后,卻開始出現了分崩離析。

四、各自移情

在徐悲鴻和蔣碧薇的生命里,出現過許多人,他們有的是過客,有的就此駐足,終于讓他們在經歷一系列感情漩渦后,走向了分手的結局。

張道藩,這是蔣碧薇的劫數。

1921年,就在徐悲鴻帶著蔣碧薇到達法國兩年后,他們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青年畫家張道藩。他是特意為了拜訪徐悲鴻而趕去相見的,未曾想就此沉淪在蔣碧薇的石榴裙下。

此時的徐悲鴻已經聲名在外,他將越來越多的時間投注在創作中,而蔣碧薇時常感覺孤獨。與此同時,沉迷交際的蔣碧薇開銷越來越大,原本可以專心作畫的徐悲鴻,卻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藝術價值。他們面臨著「貧賤夫妻百事哀」的困境,也產生了不可磨合的分歧。

相較之下,張道藩的溫柔呵護和耐心聆聽,給了身在異鄉又寂寞難耐的蔣碧薇以溫暖包裹。而張道藩與蔣碧薇的家境相似,也是出身于書香世家,他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更多。尤其是張道藩總是會給予蔣碧薇安慰,使得她與徐悲鴻的感情越發岌岌可危。

1926年,再也無法抑制心中渴望的張道藩,給蔣碧薇寫下了一封情意綿綿的長信。蔣碧薇深受感動,但是她的理智卻戰勝了情感,拒絕了張道藩的求愛,而選擇忠于家庭。張道藩在失望之余,便匆忙地迎娶了一位叫素珊的法國姑娘。至此,這段單相思戛然而止。

第二年,蔣碧薇生下了與徐悲鴻的長子徐伯陽,日子似乎平淡如水地過著,直到蔣碧薇發現了徐悲鴻對于感情的背叛。

她叫孫韻君,是徐悲鴻的學生。 依著徐悲鴻喜歡為人改名的習慣,孫韻君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——孫多慈。「悲」與「慈」,彼此呼應,徐悲鴻的心思顯而易見。

蔣碧薇當然知道孫多慈的存在,她以為回國之后會有所改變。可是當這對師徒在國內再次重逢時,徐悲鴻那難以自制的熱烈情感,便如同火山噴發。

1938年7月31日,徐悲鴻不顧一切地在《廣西日報》刊登了一則啟示:「鄙人與蔣碧薇女士久已脫離同居關系,彼在社會上的一切事業概由其個人負責。」

可惜,這篇誠意滿滿的告示沒有打動孫多慈的父親,反而讓他將女兒嫁給了一位離異的軍官。至此,徐悲鴻以「同居」二字撕掉了她與蔣碧薇的遮羞布,并以其作為聘禮又被無情丟棄,而他和蔣碧薇再也回不去了。

此時的蔣碧薇因為不斷累積失望,從而接受了張道藩的關愛。可是張道藩畢竟也有家室,她便甘心做了他的情人。

他們之間寫了無數封情書,昭示著他們那熱烈而真摯的感情,卻也傷害著素珊的心。

而徐悲鴻在失去孫多慈后,又遇上了年輕自己28歲的女學生廖靜文,他和蔣碧薇的婚姻終于走上了一個尷尬的境地。

五、一別兩寬

為了失婚,他們彼此折磨許久,最終蔣碧薇提出了三個非常苛刻的條件:一是兒女撫養權和每月2萬元的撫養費,二是100萬元失婚費用,三是徐悲鴻的100幅畫和50本藏品。

蔣碧薇想明白了,既然沒有愛,那就干脆要錢。人財不能兩空,金錢總能讓她得到物質的富足。而為了迎娶廖靜文,徐悲鴻應允了下來。

他們之間不再有愛,徐悲鴻更是為了支付失婚的大家,而為此透支了健康,這并非蔣碧薇所愿。當然,得到了豐富物質保證的蔣碧薇,也沒有等來張道藩的承諾。

1934年,蔣碧薇與徐悲鴻正式分居。三年后,蔣碧薇正式成為了張道藩的情人。然而,蔣碧薇等到了最后,等到的卻是素珊的靈魂拷問:「你也是一個女人,明白一個妻子,要用多大的毅力和寬容,方能克服心里的不平。

蔣碧薇內心羞愧不已,卻仍舊對張道藩抱有期待,直到他越發冷淡,重返家庭。這段感情一直維持到1958年,59歲的蔣碧薇終于放下了一切。從此,天涯孤旅,她始終截然一身。

他們曾經深愛,年少時不顧世俗地私奔,中年時不顧體面地失婚。其實,生活不止有激情,還有接受挑戰的底氣和面對誘惑的勇氣,只可惜他們沒有經受住考驗,終是將浪漫的愛情故事變成了一地散沙,留給了世人無盡的唏噓和感嘆。

風花雪月的浪漫,不過是一場風情月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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